文/Alan Ohnsman
周三，新的监管文件显示，世界首富、特斯拉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周一出售了大量股票，以帮助支付他近10年前获得的期权的税收——就在几天前，这位古怪的亿万富豪表示，他将进行这桩罕见的交易，以回应上个月在华盛顿讨论的一项亿万富豪税收提案。
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周三发布的两份文件中，马斯克披露，周一他以大约1,340万美元的价格行使了价值约22亿美元的近220万股股票期权，然后以略高于11亿美元的价格出售了约93.4万股股票。
马斯克以平均约1,170美元的价格出售了这些股票——股价在过去一年中上涨了近180%，但仍比周四创下的历史高点低了约6%。
这笔交易还不到马斯克总持股的1%；他仍然持有约1.717亿股特斯拉股票。
此前，马斯克于上周六在推特上呼吁用户帮助决定他是否应该出售其约23%的特斯拉股份的10%，以回应国会一项短期提案，该提案将对亿万富豪未实现的股票收益征税，以遏制超级富豪的避税行为。
尽管绝大多数用户投票支持马斯克出售股票，但周三监管文件的脚注显示，50岁的马斯克此前计划在9月14日出售股票，以帮助支付明年到期的期权的费用。
马斯克没有立即回应《福布斯》的置评请求。
周三，特斯拉股价在盘后交易中上涨2.7%，收于每股约1,068美元。
2006年7月的一个下午，电动汽车新贵特斯拉在圣塔莫尼卡机场的一个机库召集记者，推出了一款由电池驱动的跑车。这款大胆的双座跑车售价10万美元，几乎没有汽车专家认为它能取得成功。该公司傲慢、精通技术的首席执行官Martin Eberhard宣称，硅谷的创造力将教会底特律的汽车巨头如何制造引人注目的零排放汽车。这位首席执行官说，特斯拉的第一款产品搭载了带有7,000块微型锂离子电池的改良版Lotus Elise底盘，这是一款高端概念车，很快就会推出一款价格较低的家庭轿车。他那天提出的愿景最终实现了，但不是在他负责的情况下。
本月，特斯拉成为第一家估值达到惊人的1万亿美元的汽车制造商，但15年前向媒体介绍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并没有和这个品牌密不可分。他当然也没有成为历史上最富有的人。当然，这是埃隆·马斯克，特斯拉最早的投资者和公司现任首席执行官。2006年，马斯克也出席了特斯拉的首次亮相，但那天他表现得比较低调，主要是主张有必要尽快让汽车远离汽油动力。
特斯拉最初的首席执行官Eberhard和另一位早期高管Marc Tarpenning是特斯拉的最初股东。2003年，Tarpenning提出了以发明家Nikola Tesla的名字为公司汽车命名的想法——他们是第一批宣称拥有这个新兴品牌的人，这个品牌后来撼动了底特律的建制派。但他们都没有保留足够多的特斯拉股票，达到亿万富豪的地位，更不用说达到马斯克目前的身家了，据《福布斯》估计，截至11月10日，马斯克的身家为2,820亿美元。正是马斯克的种子资本——早期投资支付处理器PayPal的结果——让Eberhard和Tarpenning的愿景变成了现实。最终，这也让马斯克走上了完全控制特斯拉的道路。2010年特斯拉首次公开募股之前，马斯克在一系列九轮融资中稳步提高了自己的持股比例，每一轮融资都进一步稀释了Eberhard和Tarpenning的股权。即使在今天，马斯克的股份仍在增长，因为他继续获得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季度股票奖励，而不是工资。
在一次采访中，Eberhard表示，他仍持有这家汽车制造商“相对较小”的股份，但拒绝透露具体情况。61岁的Eberhard在华盛顿州圣胡安群岛的家中说：“很久以前，我卖掉了很大一部分股票。”“当我创办特斯拉时，人们总觉得我是个亿万富豪。我并不是。”
Eberhard表示，如果他因Rocket eBook(他和Tarpenning在20世纪90年代末发明的一款早期手持电子阅读器)的销售而变得更富有，这样就没有必要向马斯克寻求初始资金了。
马斯克经常说，他不在乎财富，去年他卖掉了自己在洛杉矶的豪宅，住在德克萨斯州博卡奇卡的SpaceX园区里的一间简陋的预制房屋里。尽管如此，他仍在以惊人的速度积累财富。这是因为他拥有特斯拉近20%的股权，并在2018年宣布了一项长期薪酬计划，根据财务和估值指标，每次特斯拉实现季度业绩目标，他都会获得数十亿美元额外特斯拉股票的奖励。(截至11月9日，他还准备出售10%的股份，价值约150亿美元，以避免在一些长期期权到期时遭受巨额税收打击。)
与此同时，Eberhard在2007年被赶出特斯拉后出售了大部分股份，当时这款跑车还没有上市。2009年，他因自己被解雇和诽谤起诉马斯克，随后以未披露的条款达成和解。作为和解协议的一部分，他放弃了反对马斯克、前特斯拉首席技术官JB Straubel和Ian Wright，Ian Wright也是特斯拉的早期工程师，除了他自己和Tarpenning，这几个人也被称为联合创始人。
Eberhard说：“当我被特斯拉踢出来的时候，我没有钱——我的意思是我真的没有钱。”他说，“更糟糕的是，由于与特斯拉签订了一份限制性知识产权协议，我在大约一年的时间里都不可能找到工作。”“在我离开后，我没有参与任何一轮投资。”
Eberhard不愿透露他持有特斯拉股份的细节，但他证实自己不是亿万富豪。Tarpenning目前是硅谷风险投资公司Spero Ventures的合伙人。他说，他也仍然持有特斯拉的股票，但他不在该公司的大股东之列。他没有回应《福布斯》的询问。
在五位正式的联合创始人中，只有2019年离开特斯拉的Straubel可能凭借其持股获得亿万富豪的地位。假设他在离开时仍持有特斯拉的很大一部分股份，他的股份价值可能约为13亿美元。Straubel目前是电池回收初创公司Redwood Materials的首席执行官和联合创始人，他拒绝就此事置评。在Eberhard和Tarpenning创建特斯拉几个月后，工程师Wright加入了他们，2004年离开了特斯拉，创办了另一家电动汽车公司。他几年前卖掉了自己的股份。
长期担任特斯拉首席技术官的JB Straubel于2019年离开公司，创立了Redwood Materials。图源：Forbes Tim Pannell摄
“我现在没有持有特斯拉的股票，”他告诉《福布斯》。“当然，我无法想象1万亿美元的估值!”
除了让马斯克成为了世界首富，这家已经成为全球汽车革命代名词的公司也为投资者和董事会成员带来了财富，包括风险投资家Ira Ehrenpreis、Oracle的Larry Ellison，以及埃隆的弟弟Kimbal，以及无数被清洁能源未来的潜力所鼓舞的投资者。
尽管特斯拉在电动汽车领域取得了成功，财务状况也出现了稳定，马斯克也不断寻求和获得关注，但特斯拉早期的管理高度混乱，战略动荡，只有一位联合创始人掌握着控制权。其他估值达到万亿美元的科技巨头，如微软和Alphabet，在其联合创始人中造就了几位亿万富豪，尽管马斯克非凡的财务收益并不罕见。
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管理学教授David Hsu表示：“虽然其他著名科技公司似乎确实创造了多个财务赢家，类似于特斯拉的情况也发生在了苹果公司。”苹果公司联合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2011年去世时，他持有的苹果公司股份价值约20亿美元，Steve Wozniak的财富约为1亿美元，不过苹果公司鲜为人知的第三位联合创始人Ronald Wayne很早就以800美元的价格出售了他的股份。马斯克今天的回报仅仅来自于他早期的一个高风险赌注，这个赌注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这不仅仅是联合创始人的股权；我们也可以指出一些投资者错失的案例，包括天使投资人和风险投资人。”Hsu表示。“当时，马斯克投资了A轮融资，在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人们对这家公司执行其大胆愿景的能力存在很多不确定性。有些人可能会说，今天的观点在某种程度上仍然是正确的。”
Eberhard以2009年和解协议中的“非贬低”条款为由，拒绝详细阐述他对马斯克的看法。相比之下，马斯克本人表现出的克制要少得多。在2020年1月由马斯克粉丝主持的Third Row Tesla播客采访中，他称Eberhard是“我共事过的最糟糕的人”。
不过，这家公司的原首席执行官在离开特斯拉时持有的股份“略低于”5%，他表示，尽管他没有从特斯拉股票的飙升中获得更多利润，但他这些天并没有感到不快。
“估值就是这样。我高兴的是公司的成功。我们摆脱化石燃料是至关重要的，特斯拉一直是这方面的主要驱动力，这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希望的，”Eberhard说。
“无论我对马斯克的看法如何，我仍然非常高兴看到电动汽车革命——毕竟是我们开始的这场革命——我希望看到这场革命取得胜利。它必须取得胜利。”
译 Stephen